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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心阁外,电闪雷鸣。

芙蓉帐内,病怏怏的云汐趴在床侧咳嗽不止,她的掌心已满是咳出的乌血。

太子凌霄一连折磨她数月,她的身躯愈发纤瘦单薄,旧疾复发。

侍女端来熬好的汤药,泪如雨下,“娘娘,好歹您也是北漠王的掌上明珠啊,您不要再坚持了,继续这样下去,您真的会死在太子殿下手里的!”

云汐艰难地撑起身体,面色苍白,语气虚弱得如空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我不相信凌霄哥已对我情尽,我一定要撑下去!”

她不信她的凌霄哥忘了她于毒蛇口中将他救下,她不信她的凌霄哥忘了他们琴瑟和鸣的恬淡岁月;她不信她的凌霄哥忘了她折下江蓠花,绣成双莲并蒂紫锦荷包赠与他,而他则摘下羊脂玉佩,送给她;她不信她的凌霄哥忘了对她许下的誓言:一生一世一双人......她不信!

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放在心里那么久,怎能说忘就忘?

胸口闷痛不已,云汐伸出手缓缓接过侍女手中那碗汤药,刚要张口喝下去,门哐当一声被凌霄推开。

黑夜在他身后狰狞,狂风暴雨仿佛永不止息。

云汐下意识地躲到侍女身后,眸中布满恐惧。

凌霄仰头将壶中剑南烧春一饮而尽,而后把酒壶摔得稀碎。

黑眸里是泛起寒光的凛冽,他箭步冲过去,一脚踹开了侍女。

屋内此时又剩下云汐和凌霄两个人。

云汐环抱双膝,瑟瑟发抖。

她越是害怕,凌霄就越恨她。

如刀的目光里开始跳跃着欲望,他不说一句,大掌用力扯下了云汐的云雁细锦衣。

“凌霄哥,我今夜真的不行,求你了......”

云汐含泪,近乎哀求。

凌霄狠狠捏起云汐的下颌,冷峻的脸上充斥着憎恶,“云汐,你少在本王面前装可怜!你不就喜欢这样么,你现在扮什么贞洁烈妇?”

“凌霄哥,北漠和南夏的战事真的不是我跟父王挑起的,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?”云汐泪流满面,咬牙忍着那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。

挑起战争的人明明是蓄谋已久的南夏皇帝,结果,南夏皇帝倒打一耙,将罪名定在云汐和她父王的身上。而他不杀云汐和她父王,仅仅是为了给世人设立出一名仁君的假象。

可惜,凌霄被向来宠他疼他的南夏皇帝蒙蔽了双眼。

“别再叫本王凌霄哥!”凌霄气愤不已,加大了手上的力度,“事到如今,你还跟本王撒谎!你知不知道,你杀了公主!她可是本王唯一的妹妹!”

“公主不是我杀的,是太子妃,不是我......”云汐疼得近乎要昏厥,满含冤屈的泪水淹没了她惨白如纸的脸。

当年战场的刀光剑影里,太子妃赵玉灵趁虚而入,一脚将公主从马上踹向云汐手中的剑。可凌霄看到的,却是云汐杀死了公主。

“住口!本王已经听够了你的谎言!”凌霄发了狠,没有丝毫的怜惜。

粉黛驰落,发乱钗脱。

云汐怎是凌霄的对手,她越反抗,凌霄越激昂。

芙蓉帐里奈君何。

清泪尽,烛成灰,云汐不再做无用的挣扎,满心的绝望伴着漫天凄凉的风雨,把所有的年少时光都揉碎。

云汐彻底清醒了,凌霄对她只剩下恨,无穷无尽的恨。

为了报复,他要她在床第任他摆布,让她受尽凌辱。

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,她不过是她的妾,任他发泄仇恨的工具罢了。

云汐已筋疲力尽,她鲜红的血染透了凌霄腰间的双莲并蒂紫锦荷包,干枯的江蓠花变成粉末在空中飞舞。而她脖子上的羊脂玉佩重重跌落在地,断成两截。

碎了,全都碎了。

云汐的气息越来越弱,黑暗残忍将她吞噬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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