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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川走后不久，沈颜便有些心神不宁，书页许久没翻了。她摸了摸腹部，放下书，在床上躺下来。怀孕后，为了宝宝着想，沈颜很少碰电子设备，手机放到床头桌上很少打开。除非有消息提示，她才会看。但是现在，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彩信。现在谁还会发彩信？沈颜睁开眼睛，拿起手机，点开彩信图片，赫然是新闻截图。沈颜心脏骤停。 “我这就来！”顾川心中一紧，立刻应道。“先别让阿凉知道。”“我明白。”离开前，顾川又回了主卧一趟，“阿凉，公司那边还有些工作需要交接一下，我去一趟。”“去吧，家里有阿姨陪我。”沈颜没有多想。……顾川赶到
“我这就来！”顾川心中一紧，立刻应道。
“先别让阿凉知道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离开前，顾川又回了主卧一趟，“阿凉，公司那边还有些工作需要交接一下，我去一趟。”
“去吧，家里有阿姨陪我。”沈颜没有多想。
……
顾川赶到医院，急救室的灯还亮着。
老太太和家政阿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。
“奶奶！”顾川快步走到老太太面前，担忧急切，“怎么回事？爷爷怎么会突然……”
老太太沉着脸叹口气，没有说话。
倒是家政阿姨，看了顾川一眼，“楚小姐今天上午来过一趟，不知道跟老爷子说了什么……然后老爷子又知道了公司的事，突然就……”
顾川抿唇，眼底闪过一丝凌厉，深吸一口气，走到消防通道口，拨通电话，“今天上午，楚思宜在顾家老宅出现过，尽快找到她！”
“是。”
结束通话之后，顾川回到等候区，在老太太面前单膝跪下，握住老太太的手，抬头看着她，眼眶微红，“奶奶，您怪我吧。”
如果他不带楚思宜回国，沈颜不会要跟他离婚，也不会发生这种事。
如果他早早把楚思宜送走，也不会发生这种事。
这些事的罪魁祸首，都是他。
“好孩子，快起来，”老太太立刻伸出双手扶他，“奶奶不怪你，奶奶只是没想到，你大哥……”
“奶奶！”顾越从电梯口飞奔而来，焦急地问，“爷爷怎么样了？！”
老太太摇头，“在里面抢救……”
“好好的，爷爷怎么会……”
家政阿姨又把方才对顾川说的话对顾越说了一遍。
听到楚思宜与老爷子单独见面并说了什么，顾越面色微微一变，不着痕迹地别过头，直接往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，“都怪我！都是我的错！”
二婶，堂弟顾声，苏青云先后赶来。
一个小时后，急救室的红灯转绿，林院长从里面出来，摘下口罩，环顾众人，摇了摇头，叹气道，“你们进去，再见老爷子一面吧。”
话音落下，如一个当头棒喝，震得顾川头昏脑涨，耳朵旁边嗡嗡响……
老太太眼前一黑。
“奶奶！”
“奶奶！”
顾川顾越眼疾手快，扶住老太太。
老太太喘了口气，红着眼眶，撑住身子，“扶我进去。”
二人扶着老太太走进急救室。
手术台上，老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，双眼紧闭，面色灰败，毫无生气。
“爷爷——”
“爸——”
顾越，苏青云，二婶，顾声分别趴到手术台两侧，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顾川站在手术台两步的距离，远远看着老爷子的尸体。
阴影中，他的眼神是幽暗，晦涩，隐忍。
他在原地跪下来，面色沉静哀恸，俯身磕了三个头。
“你们都先出去吧，让我跟老头子呆会儿。”老太太的声音一瞬间苍老的了许多。
“妈，您一定要保重身体。”二婶哭着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
顾声在顾川面前停下，扶了他一下，“二哥，先出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顾川从地上站起来，一言不发地走出手术室。
到了手术室外，顾声立刻联系在外地出差的二叔。
苏青云安慰顾越两句，顾越开始吩咐手下秘书联系殡仪馆，联络过门的近亲，准备各种丧事事宜。
他挂掉电话，一转身，看到顾川一个人枯坐在椅子上，双目失神，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，像一座石碑一样。
顾越走过去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，“阿燃。”
顾川回神，看着顾越担忧的眼神，声音嘶哑地说，“大哥，我没事。”
只是一时缓不过劲儿来。
老爷子之于顾川，就像沈永康之于沈颜。
他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，也不记得自己父亲的样子。
从他有记忆开始，便一直呆在老爷子身边。
是老爷子老太太将他抚养长大，虽然隔了一辈，却更像是他的父母一般。
“阿凉那里，要不要告诉她？”
“暂时先瞒着吧，她现在胎气不稳，我怕她承受不住。”顾川目光幽远。
尽管他知道，这么大的事，瞒不了多久。
“也好。”
“大哥，二哥，有记者过来了。”顾声指了一下不远处。
“先叫保安拦住他们，我让保镖过来。”顾越说。
顾氏集团董事长今日紧急入院，集团总裁人事变动，这对于一些媒体来说，也是一大新闻。
这年头为了流量，吃人血馒头的媒体可不少，先前有女星癌症病危，便有一群记者蹲守在她病房前，只等着医生宣布死亡的那一刻，把新闻发布出去。
奈何记者人数太多，保安们又不敢强势阻拦，一片乱糟糟的。
有人冲到了急救室前，四下一看，摄像机直接往顾川面前一怼：“顾先生，你好，请问你……”
“嘭——”
记者看着脚下碎裂的摄像机，又看看站起来的顾川，直接呆住，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，硬生生憋回去了。
顾川拍拍手，面无表情地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名片，轻飘飘地扔到地上，“多少钱，联系我秘书。”
顾越立刻走过来，拍拍顾川肩膀，示意他冷静，对记者说，“非常抱歉，爷爷去世，我们一家人都很伤心，现在无法接受采访，一切等追悼会结束再说。”
却也有记者不甘心，站在远处拍了几张急救室门前的照片，转头就把新闻发布出去。
#据悉，11月1号十时，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源清于德兴医院病逝。
配图是急救室前的照片，顾川怅然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，周围背景虚化。
相关话题介绍了老爷子的生平。
或许，放在以前，这条新闻并不会有太多人关注。
而前段时间的爆料以及后来的采访，叫更多的人认识了顾川，也便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这条新闻。
虽然会有不和谐的声音，但大部分网友还是秉持着死者为大的态度，在新闻下面点起了蜡烛：一路走好。
还有人评论：沈馨提示，这位就是顾川爷爷，老先生一路走好。
顾川走后不久，沈颜便有些心神不宁，书页许久没翻了。
她摸了摸腹部，放下书，在床上躺下来。
怀孕后，为了宝宝着想，沈颜很少碰电子设备，手机放到床头桌上很少打开。
除非有消息提示，她才会看。
但是现在，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彩信。
现在谁还会发彩信？
沈颜睁开眼睛，拿起手机，点开彩信图片，赫然是新闻截图。
沈颜心脏骤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