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喉咙有点堵得慌。“陆雪宁,”魏宏在那边咬牙切齿,“你敢不过来,我就把余晓晓赶出医院!我好歹也在南爷身边那么多年,你真这么无情无义……”陆雪宁:“你给我闭嘴!”她挂了电话,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出门。去医院的路上她给霍夫人打电话,没打通。 手机响到快要自动挂断,陆雪宁才终于从音孔里,听到了霍斯言的声音。“有什么事?”依旧是冷淡的,不耐烦的语气。没有称谓,没有亲昵,有的……只有厌弃。但陆雪宁已经从习惯过渡到麻木,再到不在意。“霍先生,这么晚
手机响到快要自动挂断,陆雪宁才终于从音孔里,听到了霍斯言的声音。
“有什么事?”
依旧是冷淡的,不耐烦的语气。
没有称谓,没有亲昵,有的……只有厌弃。
但陆雪宁已经从习惯过渡到麻木,再到不在意。
“霍先生,这么晚打电话,实在是叨扰您了。”他有他的冷漠,陆雪宁也有她的客气,
“还烦请您,以后不要插足我的事业和我的生活……我堂堂陆家人,办点小事,还用不上您这样的青龙偃月刀。”
“对了,还有您那个叫魏宏的助理,请他不要再来说一些不着调的话……”
陆雪宁在电话那边轻声笑。
她笑得真好听,像风吹动一串铃兰。
“他说霍先生您为我做了很多,说您堂堂陆霍少东家,为了我操碎了心。当然了,这些话我都没信。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女,哪里配得上您的关心呢?”
“但他确实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扰,还请您让他别再过来……就这样吧,打搅了,祝您生意兴旺昌隆,事事顺心如意。”
……
等到霍斯言把陆雪宁的话语,逐字逐句消化完的时候,她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这么突兀,这么骤然,这么……无情!
霍斯言眉间阴陆聚集,几乎不假思索给她打回过去。
但手机嘟嘟两声,直接中断了拨出。
她拉黑他的操作,娴熟得像厂里流水线上折纸盒的工人!
……
“章特助,求求你。”殷柔晴含着眼泪,我见犹怜,“我只见他一眼,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过来的,一眼就好……”
章贺正要摇头。
嘭!
一声巨响,从里面的办公室传来。
像是什么东西,砸到了门上。
章贺惊愕地回头,殷柔晴也吓得差点打嗝。
但紧接着,咚!
又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,砸得地面直接震了三震。
章贺朝前走了几步,又堪堪停住。
东西落地的声音在接二连三的传来。
他脑海里,一件件地数着霍斯言办公室里有的东西。
电脑、雕塑、杯子、椅子、文件盒……
殷柔晴还想过去,章贺已经冷着脸逐人,“殷小姐,你再不走,我叫人了。”
“章特助……”
章贺拿出了手机。
殷柔晴银牙咬碎,却又无可奈何。
章贺比魏宏要难搞很多,平时见了人温和礼貌,对她客客气气,但其实是个笑面虎。
等她有一天成了霍家少夫人,首要除掉的,就是霍斯言身边这个人!
……
霍斯言把办公室砸了个彻底。
在意识到陆雪宁再度拉黑他之后,第一个遭殃的是手机。
它直接被他砸到了门上。
然后他起身,发疯似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。
办公室里,但凡是能砸的东西,全都未能幸免于难。
最后霍斯言扔掉了手里椅子,走过去打开了门。
对站在外面咬紧了腮帮子的章贺,平静地说道,“叫人过来收拾干净。”
呼啸的风从外面猎猎灌进来,吹得章贺一瞬间呼吸急促。
他看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幕墙,直接少了一面。
满地的钢化玻璃碎珠,闪着扎人眼的光。
章贺回身去看霍斯言。
霍斯言朝电梯那边走去,步履稳健,清脆利落,半点也看不出任何暴力行径的痕迹。
发泄完毕,他又把自己封闭起来,变回那个冷静理智的男人。
……
魏宏失魂落魄地被物业保安赶出了小区。
他蹲在大马路边上,神情沮丧。
直到霍斯言的车停到了他身边……
车窗下降,霍斯言的第一句话,就给他当头一棍。
“你去找她了?”
“你告诉她我为她做了很多事?”
“你被她赶出来了?”
魏宏……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。
但意外的,霍斯言没有暴怒。
“上车,”他叫他,他自己开的车,没带司机。
“不要再找她了,”等魏宏战战兢兢上车之后,霍斯言语气淡淡地,“我们已经分手了,她以后和我,和霍家都再没有关系。”
坦白说,魏宏是震惊的。
虽然南爷这些年确实也很讨厌陆雪宁了,但陆雪宁也像洗不掉的纹身刺青一样,牢牢地烙在南爷的身上,怎么也除不掉了……
他想过南爷以后可能会娶别的女人,比如殷小姐。
但他没想过陆雪宁有一天真的会离开他。
见魏宏没有声音。
霍斯言突然转过头,腾出一只手捏住了魏宏的肩膀,狠狠地拷问他,“听到没有!回话!”
魏宏还没说话,突然看到一抹刺目的光闪过来。
“南……”
轰!
整个世界顷刻翻转。
那一刻,魏宏觉得整个大脑都从颅内震了出去。
……
……
因为记挂着要给宋慈看初稿,陆雪宁给自己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——
宋慈说他年纪大了,六点半就要起床锻炼身体。
但陆雪宁没有想到的是,吵醒她的,不是闹钟,而是医院的电话。
是晓晓主治医生的来电。
陆雪宁一个激灵,坐了起来。
但她接起电话,那头却传来魏宏阴魂不散的声音。
“陆小姐,你快点过来吧……南爷要不行了呜呜呜……”他哭得像个傻子,“南爷人都认不得了……他一直叫你,叫你名字……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陆雪宁脑子被他哭得嗡嗡直响。
她还处于晓晓有事这根弦上,一时间拨不到其他事情上去。
魏宏语无伦次。
“凌晨有大货车进城,警察说两边都是疲劳驾驶,我们被撞了……车头都撞烂了,幸亏车好……但是南爷真的不行了,我没事,只是轻微脑震荡,我居然没事呜呜呜……死的为什么不是我?”
陆雪宁慢慢的,觉得冷汗从腰际爬了上来。
“我……”
她觉得喉咙有点堵得慌。
“陆雪宁,”魏宏在那边咬牙切齿,“你敢不过来,我就把余晓晓赶出医院!我好歹也在南爷身边那么多年,你真这么无情无义……”
陆雪宁:“你给我闭嘴!”
她挂了电话,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出门。
去医院的路上她给霍夫人打电话,没打通。
霍夫人睡觉都关手机,或许事情没魏宏说得那么严重……
但到医院的时候,陆雪宁还是正巧遇上了霍夫人。
不仅是她,霍斯言他爸也在。
霍夫人脸色苍白,霍先生面色凝重。
陆雪宁心里咯噔了一下,连膝盖都软了一霎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