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以安低着头,实则在数着两人到来的距离,捏在手里的一颗雷,已经有了汗意。三,二,一。林以安猛然抬起头来,眼里透着野兽般的绝望:“要我的命,就一起上路。”裴家军每个人兜里,都有着最后一颗雷。雷声骤然响起,惊的山中飞鸟四窜,倒下去的一瞬间,林以安似乎听到了打杀声。意识消失的前一刻,林以安眼里涌现出浓重的眷恋。好可惜,他还没跟江砚好好道别,他们的孩子……林以安,带着遗憾和不甘,无力的阖上了眼。 谁也没想到,战争来的如此之快,林以安接到调派时,江砚的肚子已经有些模样了。“什么,你要去望城战场?”江砚惊的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盏。半年时间,江砚已经有了初为人母的模样,脸上也多了写柔软之意,此刻一双秋水
谁也没想到,战争来的如此之快,林以安接到调派时,江砚的肚子已经有些模样了。
“什么,你要去望城战场?”江砚惊的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盏。
半年时间,江砚已经有了初为人母的模样,脸上也多了写柔软之意,此刻一双秋水般的眼里,全是担忧。
林以安绕过书桌,走到她面前,俯身握着她的手说道:“冯家明目张胆的投靠了敌军,南京那边来了消息,让我带兵前去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”
江砚知道,可或许是怀了孕的缘故,她有些患得患失,想到从前战场上的炮火连天,她害怕了。
这一晚,林以安轻声安抚了许久,江砚才勉强睡去,而林以安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,眼里全是不舍和留恋。
乱世之中,容不下太多的儿女情长,第二天江砚醒来的时候,林以安带着庞大的队伍,已经在前往望城的路上。
别无他法,江砚只能去佛堂,和裴夫人一起念经祈祷。
裴家上下两代的女主人,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希望自己的丈夫/儿子,平安归来。
冯瑜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逼着反的,眼看着望城的百姓脸上没了希望,他怒火中烧,而在这个时候,他收到了裴家军在城外扎营的消息。
“林以安,这次我要你有来无回!”冯瑜咬着牙说道,一张老脸上全是狰狞。
林以安也没想到,不过半年时间,冯家所属的望城,就成了这副即将衰败的景象,城楼上换上了非战时才有的大炮,冯瑜将整座城市打造成了一个钢铁堡垒。
林以安先是派了人去要求谈判,自己亲自到场。
可没想到,冯瑜派来谈判的人,竟然是自己的一双儿女。
林以安坐在营地中,看着冯敏成和冯敏茹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。
冯敏成经过了这些事情的打击,已经褪去了温润君子的模样,露出了阴鸷的本性,看上去十分让人不舒服。
“冯瑜可真舍得,不怕我直接压下你们当筹码么?”林以安冷笑道。
冯敏成看了他一眼,眼里的怒火几乎形成实质,反倒是冯敏茹开口了:“裴大帅如果这么做,也不是不可以,无非鱼死网破,同归于尽罢了。”
“我父亲也是看在你的人品上,才让我和妹妹前来。”冯敏成接了一句。
林以安看着这对兄妹,无心多说,只说道:“南京那边要求你们投诚,看在你们曾经的功劳上,不必杀。”
冯敏成冷笑了一声,冯敏茹说道:“裴大帅这个要求,我们要回去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“三天时间。”林以安伸出手指。
谈判就这么结束了,林以安看着望城城门的方向,想不通南京那边,为什么不下令直接攻城,而是要招降。
叛国贼的待遇,可不配这么好。
可南京那边没有命令传来,林以安也不好私自行动,索性直接送了信去,言明想强攻的想法。
信件还未到,望城倒有了动作。
一声炮响,炸醒了熟睡中的军营,战争,打响了。
林以安早有准备,将议事厅转到了地下壕沟中,正在紧急商量着对策之时,有哨兵来报:“大帅,十里之外,有大队人马逼近,打着米字旗号!”
林以安忍不住爆了粗口,冯家这群软蛋,不仅当了卖国贼,在卖国贼里还是个左右蹦跶的存在。
“裴家军往后撤,减少伤亡,火速朝南京求援。”
林以安的决定是正确的,且战且退之后,他摸清了敌军的人数,加上冯家的军队,一共是十二万人。
这个数字,让人心生绝望。
林以安合不上眼,咬着牙制定方法,周旋了一日又一日。
一个月之内,裴家军伤亡惨重,不得不说,他们的武器终究是落后了。
林以安眼看着手中的伤亡统计越来越多,支援迟迟未到,他们却已经快弹尽粮绝了。
这一日,裴家军退无可退,在一座大山中,等待着最后的希望。
可他们等来的,不是支援,而是冯家军。
冯敏成和冯瑜站在为首的前方,看着满身狼狈的林以安,笑的志得意满。
“林以安,你这个小崽子,你不是很能耐吗?还不是被老子抓住了,我这就送你上路和你爹作伴!”冯瑜大笑着说道,冯敏成跟在他身边,眼里也透着兴奋。
林以安低着头,实则在数着两人到来的距离,捏在手里的一颗雷,已经有了汗意。
三,二,一。
林以安猛然抬起头来,眼里透着野兽般的绝望:“要我的命,就一起上路。”
裴家军每个人兜里,都有着最后一颗雷。
雷声骤然响起,惊的山中飞鸟四窜,倒下去的一瞬间,林以安似乎听到了打杀声。
意识消失的前一刻,林以安眼里涌现出浓重的眷恋。
好可惜,他还没跟江砚好好道别,他们的孩子……
林以安,带着遗憾和不甘,无力的阖上了眼。